黎明

*IF线森中

*警告：中也单方面性转

*森中双箭头明恋但未在一起过

*中原中也=平行世界男中，中也=IF女中

　　在与谢野晶子异能力的“帮助”下，敌人哭嚎着把自己的能力说了出来——将异能光点投射到人类身体上可将其平行世界的同位体拉入本空间12小时，本来这应该是给他们的主要战斗力使用的，但是由于准头太差不慎投射到了正在殴打他们最强战力的中原中也身上（顺便一提那位最强战力被中也踹出去以后肋骨断裂扎进内脏晕倒在了战场边缘）。

　　知晓自己需要在异时空呆上12小时的中也叹了一口气，望着手里的花束有些苦恼，中原中也见状，有些歉意地表示：“抱歉，希望这次意外不会太影响你原本的……计划？”他犹豫了一下，把本能想要说出口的“约会”咽了回去，继续说道：“要不你先跟我回一趟港黑吧，反正都是要汇报情况的，有你本人在也方便说明一点。”

　　太宰治在旁边大声地笑了起来，几乎岔气地半蹲在地上，他用贱兮兮的语气咏叹：“我真是没想到啊，原来黑漆漆的小矮人换个性别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你那副打扮是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你这是去约会还是去上坟啊。”

　　中也用极其危险地眼神看了他一眼，直接让对前搭档非常熟悉的太宰瞬间闭了嘴，那种眼光太宰治是再明了不过了，以前还是搭档的时候，露出那种眼光的中原中也会二话不说先直接把他揍一顿，不听理由不听解释哪怕之后知道不是太宰的错也不管，大不了事后道歉欠人情也没事，反正就是先揍了再说，而这种殴打只有森鸥外亲自命令才能制止，连尾崎红叶都插不上手。

　　“你这幅打扮和这表情模样也很让我吃惊啊，太宰。”她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对方一眼，嫌弃地瞥过头，说道：“今天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不想进ICU的话就离我远点。”

　　她压下心头的火气，对着同位体的自己说：“港黑我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去吧，反正这家伙刚刚也看到了，还汇报什么？”

　　中原中也皱着眉，有些疑惑，他女性的自己继续询问着，“你们这边，今天是几号？怎么看上去都傍晚了？我那边明明还没到中午。”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远离了太宰三米，面对面交流起情报来，最后确定两个空间年月日一致，但是这边的时间要比中也原本的时空要快上六个小时。而在交流的时候，两人也发现了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中也认为的首领似乎和中原中也认为的首领并不一样。

　　太宰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若有所思地冲着中原中也笑了笑：“原来在另一个世界，中也比我低了一头呀，嗯……真有意思。”

　　中也没有理会两个男人幼稚的斗嘴，虽然这一幕让她很怀念——毕竟曾经15岁的少女也和让她两看相厌的前·搭档、现·首领这样争吵打闹过，她抓着自己的衣襟，因脑海中那荒诞而不可思议的猜想而走了神。

　　『混蛋太宰！你有种就别躲到首领身后！』短发的少女暴跳如雷但是又不敢真的上手，毕竟将她和太宰隔开的可是首领啊，如果她动作太猛一不小心把首领伤着了怎么办？

　　『才——不——要——』黑发少年拖长着声音把玩着手中的帽子，开心地看着新出炉没多久的搭档摆出怒火冲天的模样。『比我还矮的小矮子怎么可以用帽子增高呢？除非你比我还高，不然你就是故意戴帽子想增高，乖乖承认自己是个小矮子吧，不要妄图改变既定的事实了！』

　　『你这家伙！我还会长的，绝对比你高！快把帽子还给我！』

　　『不要不要，除非中也你真的比我高，不然就承认自己是故意戴帽子想增高，中——也——快点说出来吧，自己是小矮子这件事！我要把它记录下来放到周刊上，命名为《小矮子中也的糗事》！』

　　两个人围绕着男人追逐着、争执着，吵吵嚷嚷，和大大方方抓着森鸥外的白大褂作为盾牌的太宰治不同，中也有些束手束脚，她既不敢太过于贴近身前这个让她崇拜和敬佩的男人，又不打算轻易放弃搭档手里那顶男人赠与的帽子，这就让她越发地着急又气愤起来。

　　还没到变声期的少年少女们争执声尖利刺耳，被当做柱子一样的男人为了拯救自己的耳膜，无奈地用动作叫停了这场充满了“硝烟”的斗争。他伸出手臂抱住了身前少女的腰，在惊呼中将少女举起，他一手搂着少女的膝窝一手扶着她的细腰，用抱小孩一样的姿势把忍不住操纵着异能力把自己变得像小猫一样轻的少女抱起，挂上非常标准的笑容地对太宰治说：『这样中也酱就比你高了吧，太宰君。不要欺负女孩子哦，男孩子可是要有绅士风度才行。』

　　因为少女瞬间变得乖巧安静不再反驳起少年的挑衅，所以男人在将她放下后，奖励似的揉了揉中也的脑袋。这场身高的争执就在男人出乎意料的行为里暂时画上了停止线，那个抱孩童一般地动作，也是森鸥外和中也少数几次肉体接触中最亲近的一次。

　　跟着男性的自己往港黑大楼方向走去时，中也下意识地想要通过一切镜面以及反光观察自己的仪容仪表，她既紧张又恐慌，生怕这不过是另一个自己所开的玩笑，亦或者这此的时空旅行不过是她梦里又一场期待和遗憾交织的臆想。

　　没等中也做好心理准备，她就已经看到那个站在路边靠着轿车等待着什么的男人，在他周围，见到两个中原中也出现的黑西装们惊愕的表情连墨镜都遮不住，连红叶姐都甩着常常的袖子难掩诧异。

　　黑发的男人穿着她熟悉的黑色风衣，长长的红围巾挂在肩膀上，哪怕发现自己的干部变成了两位并且其中还有一位是女性也只是略微惊奇却没有丝毫动摇，中原中也走了过去，和森鸥外保持住一个亲近却不会非常亲昵的距离进行了简单的汇报。

　　短短的时间给中也带来的却是巨大的冲击，她以为自己会毫不矜持地奔跑过去抱着男人放声大哭，亦或者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无声落泪，但是最后她做出的是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动作。在森鸥外热情地欢迎声中，盛装打扮的女人垂下眼睑，将种种情绪和情思掩藏起来，不自在地冲在场的人笑了笑。

　　“中也酱今天是在约会吗？这副打扮真的很美丽呀，让我想到了我这边的中也君以前做任务时的女装风采。”男人刚刚开口话才说到一半，便在赭发干部的抗议中——“您说好了不再提这件事的！”有些遗憾地换了话题，中也看着他们身边的下属们纷纷盯着鼻子假装自己是聋子没听到干部的黑历史，顿时有些想笑，但是深思起来却又觉得心情微妙。

　　尾崎红叶打起了圆场，有些好奇地问：“中也，这束花是你的约会对象送的吗？”

　　中也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轻声说：“是准备送人的。”

　　森鸥外唏嘘：“那还真是羡慕能得到中也酱献花的人呢，我们这边的中也就完全没想到过送花这种事，不管对谁都一样。”

　　“——首领？这种事就不要再拿我举例子了吧。”突然被cue的中原中也一脸茫然，没有开窍的青年义正言辞地把台阶“踢”得远远的，不解道：“花有什么好送的，只能看又不能吃，没几天就谢了，送花还不如送点实用性的东西。”

　　男人的笑容僵了一下，想到自己这些年得到的礼物，从领带到袖扣到全套手术工具再到能给爱丽丝穿的小裙子，以及红叶这些年得到的除了和服还是和服的各种和服大礼包，不免伤脑筋地叹起气来。

　　中也走上前，越过那条“亲近线”将手中的花束递给森鸥外，宛如大海一般湛蓝的眸子荡起微波，似有绵绵情意从中流露而出，但是在森鸥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时，她又垂下了眼，挡住男人细看观察的目光，只是盯着两人中间的花束嫣然一笑：“那这束花就送给您吧，算是代替这个时空的我给您的补偿好啦！”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声音柔软，脸上还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遗憾和悲伤，有些怅然地低语道：“反正今天……也没办法给那个人了。”

　　森鸥外顺手接过了花束，一脸自然地安排起两位中也的行程来，但是熟悉他的中原中也却发现男人似乎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满脑子都是谋划算计起来。虽然有些莫名，但是已经习惯自己作为算计里的一环的青年并没有在意，反正首领总不会伤害他的，至于同样是中原中也这个存在的女性同位体本该有所察觉，却因一时陷入了回忆而没能及时发现端倪。

　　中也一路跟着男人坐车回了港黑大楼，她本来应该和另一个自己一样直接去另外一栋大楼的，但是男人一直兴致勃勃地跟她聊着天，从一楼前台的姑娘又换了一批到平行世界微妙差异的情报内容，天南地北什么都能接着聊，这种令人怀念到几乎让人想要落泪的熟悉氛围让她不由自主地跟着男人回到首领办公室。

　　窗外的天空带着火烧云的渐变色，森鸥外站在落地窗前——像是她第一次效忠时看到的那样，眼神温柔地望着窗外的横滨，笑道：“这座城市真的很美，对吧？”

　　『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酱。』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对着半跪在他不远处的少女露出真诚而满足地微笑。他优雅地伸出手，掌心向上，少女怔了一下，缓缓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借着男人赐予的力道站起。她站在男人身边微微靠后的地方，与他一起望着窗外一尘不染的澄澈天空，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中也可以闻道对方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当然少女并不知道那是香水味，只觉得男人身上的味道让人感觉成熟、文雅，比她身上的劣质洗衣粉味道要好闻得多。

　　『她很美，不是吗？』男人指了指窗外，侧头对着矮小的少女说道。

　　少女捏了捏手中的帽子，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和漂浮的白云，点头。

　　『很漂亮，她……我是说横滨，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糟糕了吧？』

　　在男人上位之前，港口黑手党几乎把这座城市搅得一团糟，甚至让她一度厌恶到想要杀光所有的港黑人员。少女不反感血腥和黑暗，毕竟她就是沐浴着人类的献血和哀嚎诞生的，但是她极度厌恶混乱和无序，似乎天生就带着守护之心的少女用和窗外景色一样的蓝眼睛抬头仰望男人，对方和她对视一眼，轻笑。

　　他的眼神带着醉人的温柔，像是恶魔引诱天使一般，将少女从光明的神座拉入黑暗的灯塔之中：『如果我们都好好保护她的话，当然就不会了。』

　　『和我一起保护这片我们都爱着的城市吧，报酬的话，不过分的内容都可以哦。啊——当然，提前让你看到那些资料不行。』他凝望着鼓起包子脸的少女，难得坦荡地笑弯了眼睛。

　　于是，堪称为神的少女就这样主动成为黑暗灯塔里最接近主人的一束光，直到它的持有者更迭也依旧遵循昔日的承诺不愿离开。

　　森鸥外用怜爱的心态问这个似乎爱着另一个世界自己的女人，“为了恭喜你来到这个世界，我送你一份礼物吧，当做花束的回礼，如果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跟我说哦。”

　　中也抬头看她，现在她已经比以前高上一些了，但是没戴帽子的情况下也只到男人的肩部，站在同样的地方，相似的话语，让她产生了这个男人就是她深爱的森的错觉。

　　“……拥抱我，可以吗？”既然这样，那就给她一个拥抱吧，让她再闻闻男人身上那股她已经快要忘却的香水味。

　　似泣非泣的表情，难以自已的深情眼神，啊——原来如此啊，求得不得吗？森鸥外的心霎时变得柔软起来。他在面对自己世界的青年都会忍不住想要纵容对方，又怎么能硬下心肠拒绝这样一位和他极其相似却又有着微妙不同的美丽女人呢，毕竟他们都是中原中也啊，身上处处打着他的烙印的、属于森鸥外的中原中也。

　　被男人拥抱在怀里，嗅着那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中也闭上了眼。搭在她肩膀上的是温热的手臂，她接触到的胸膛是有温度的、带着有力心跳的肉体，而不是冰冷没有任何回应的墓碑，她紧紧地搂着男人的腰，将脸埋在对方的怀抱中，顾不上担心自己的妆容可能会弄脏森的衣物，因为这样能够汲取男人体温的拥抱已经是她做梦都无法接触到的奇迹。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至少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被森鸥外拥抱着，被那个在她回忆里对她有着暧昧情愫却止步不前的男人拥抱着。

　　在过去，她与男人的亲密接触不过是握手、还有几个对待孩童一般玩闹的拥抱。这样如此亲昵而明了的男女相拥，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哪怕是女孩子的中也，力气也很大啊。森鸥外这样想着，但是因为女人哪怕死死地抱着他也保持着不会失控到让他觉得不适的力道，所以男人也不在意了。他有些感慨地抱着中也，微微低头，看着那盘着发髻的橘发，回忆起起了他的干部在前不久的任务中男扮女装时随意披散于肩的卷发。哪怕同样的个体，只要有男女性别的差异在，就依旧有很大的不同。他的鼻尖能嗅到女士发间淡雅的香波气味，除此之外，如花一般的女人身上大概还喷洒了些许尾调是果香和花香的香水，混杂在一起，组合成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一种成熟女人的气味。

　　她和自己的异能力不一样，也和无味或者只有汗水味的只会横冲直闯撞进自己怀里的男孩子也不一样。森鸥外心不在焉地仔细从记忆里一帧一帧地分析着女人从初见到现在的一切反应。

　　良久，当天色都变得昏暗以后，中也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地离开这温暖的怀抱。她有些困顿地想要揉揉眼睛，但是又想到自己还带着眼妆呢，便只是遮住嘴打了个哈欠。

　　森鸥外撩起中也脸颊边那一缕垂下来的发丝，帮她挽到耳后，在中也有些怔楞的表情中，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低笑：“一个拥抱就满足了吗？我还以为你会想要更多。”

——TBC——